林行蕴子

开小号玩去了

[江莱] 将来的“将来”


  某些时候,boss会间歇性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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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熊燃烧的烈焰,滚滚升腾的黑烟,支离破碎的废墟,扭曲挣扎的人体,还有……那个疯子肆无忌惮的笑声。


  “江……莱?”


  听到他的叫喊,那个人带着笑容扭过头。


  那双茶晶色的瞳眸再看不见往日的干净,是混乱的暗沉,淤积出一块未有人踏及的处在最底层的深渊。


  他蓦地失声。


  “啊……”那人随手抹去脸上被溅到的血渍,留下一道艳红的痕迹,声音压抑着猖獗的笑意,“是Canadian啊 。”


“这可真是一场盛大的闭幕式,”尾调上扬,像含了蜜一样,绵延出让人心惊肉跳的快意,“不是吗 ?”


  屠龙者终将变为恶龙。


  笑容阳光的勇者终归是留在了过往。


  他松开攥得生紧的手,低下曾仰视国旗的头,摆出一副温驯的模样,“是。”


  “……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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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白到可怕的房间,静默到死寂的空气。


  “小昭~”青年轻快柔和的声线在空旷无人的白色房间里响起,“我来看你啦~”


  那银色的小小一团,蜷缩在柔软的床上,没有任何回应。


  江莱笑容不变,熟视无睹,他动作轻松地跨过地上甩得乱七八糟的玩具走到床边,在男孩旁边坐下。


  男孩没有任何动作。


  他伸出手,把男孩有些凌乱的银发捋顺,动作轻柔的像在抚摸柔软的云朵,“现在是你的时间啊——真厉害呢,都这样了还可以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男孩稚嫩的声音失去了幼童的本色,他语气冷漠,态度也尖锐 ,“是想把黑泽昭养成你的宠物?”


  “唔……”江莱沉思了一下,微笑回答,“这么说也不错?”


  这句话一出来却像是刺激到了男孩一样,他也不顾某些依旧打结的发丝还停留在江莱指尖 ,猛的抬起头,力气大得能看见仿佛能听见发丝断掉的声音——但那些头皮上的疼痛也不让他青稚的眉眼露出一缕弱色。


  那对灰色的眸子不同于孩子的天真清澈,像被覆上阴沉雷云的天空,仿佛下一刻就要掀起霆钧。


  [Get him back]


  他的声音压抑着冷冽,带着明显的戾气,仔细一听又像带着不顾一切的期冀——期冀他的那个“江莱哥哥”回来。


  可是谁都清楚,他没有离开过,更不可能会“回来” 。


  江莱用温柔的视线和黑泽昭对视,眼里是从一始终的清明。


   很快,黑泽照眼神昏暗了下去,又支撑不住一样合上了眼。


  江莱抱住男孩倒下的身体,注视着他紧闭的双眼,在心里默默倒数了三个数,3,2,1——

  

  “……江莱哥哥?”男孩睁开了眼,懵懂地看向正抱着他的江莱,有些困惑,接着又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是,是不是我身体里那个坏人又出来啦?”


  碧绿清澈的眼睛像纯度极高的绿宝石,不含一点杂质。


  黑泽昭懊恼又有点小心地看着江莱,语气讪讪,“对不起,江莱哥哥,那个坏人一直跟我说那些药让他好难受,所以……所以我昨天就没吃,下次不会了!我一定不会再信他的话了 !你别,别讨厌我……”


  “当然不会啦,小昭永远是我最喜欢的乖孩子~”江莱摸了摸黑泽昭的头发,感受到男孩还乖顺地蹭了蹭他的手的动作后笑容越来越大,“但是小昭以后一定要记得吃药哦,那个人很坏很坏的,不仅会伤害我,而且会伤害到小昭,我真的很不希望小昭受伤的……”


  他故作低落,果然能黑泽昭立马慌乱地摇头,“不会!没有下次了!我一定不会让江莱哥哥担心的!!”


  “好,”江莱对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我相信小昭,一定是不会有下次了。”


  “嗯!”黑泽昭展颜冲他笑 ,接着又眷恋地蹭了蹭江莱,马上起身在床边的柜子里摸摸索索,找出一瓶药瓶,也没和着水,打开药瓶后像急于证明自己一样直接倒出两颗咽了下去。


  为了避免一些意外,药效发作得很快。


  所以在黑泽昭重新窝回含笑不语的江莱怀里的时候,他已经昏昏欲睡。


  “小昭乖,好好睡一觉~”青年抚摸着男孩的头发,他声音温柔到像在对待这世间最美好的宝物,茶晶色的眼里是让人目眩神迷的柔光,“江莱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哦~”


  他伸出手合上男孩困乏的双眼,附在男孩耳边轻声轻语,“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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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萩原,Canadian,欢迎回来。”


  江莱随手签下自己的名字,抬头看向自己曾经的友人,指尖点了点桌面,带着笑容欢迎他们的到来。


  “……”萩原研二沉默地低着头。


  独属于boss的房间无疑是厚重的,带着上个世纪一样岁月的沉淀感,每一个地方都像旧时代遗留下来的古物,而坐在那张椅子上的青年面容年轻,眼睛却像融合了人类三种时期的色彩——

  

  指向过去,通往未来。


  不对……那是曾经的江莱吧。


  “叛徒已击杀,成功截获情报,请您下达指令。”


  黑色卷发的男人率先开口把江莱聚焦在萩原研二身上的趣味视线吸引过来,他还戴着那副墨镜,让人难以看清他眼睛中的感情,只能听到他那毫无起伏的声音。


  “啊……这个不慌。”江莱十指交叠,他看上去格外兴致勃勃,语气遍布的是轻快的笑意,“到时候交给Bourbon就好——他一向擅长收尾。”


  听到同期好友的名字,那两个站着的男人没有回话,于是江莱继续说,“萩原的表现怎么样?Canadian。”


  “很好。”


  确实是很好,他的幼驯染向来能适应任何环境——任何环境,哪怕是那个公安认出他了,他都能握紧手枪开出那“审判”的一枪。


   Canadian没有提到溅上温热的血液后自己幼驯染发抖的手和突然间连摇晃着的烛光都没有了的双眼。


  就像他没有去听那个公安一字一句言辞锋利把他们最深处那还未愈合的血肉扒开的话一样。


  就像他没有听到那句嘲讽的质问一样。


  “那就好,”江莱点了点头,话风一转,“那‘黑皮诺’就可以更新换代了。”


  有一双紫色下垂眼的男人不发一言,下颔线却微微绷紧。


  “正好,小宫山还是你的后辈,所以……‘萩原警官’。”


  “你去杀了他,用他的死为你的诞生献上礼炮怎么样?”


  嗓音被轻而易举地提高,像是掺了最甜美的蜜,甜腻得能让人被这谎言编制的浆汁拉入泥沼,眼睁睁目睹自己在无法挣扎的地狱下陷窒息。


  “黑皮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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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又来了。


  “boss,需要为您叫医生吗?”


  “……不用。”黑发棕眸的年轻人揉着太阳旋,表情苍白疲倦,声音有些发抖,“一些后遗症,没必要在意。”

 

  大脑像要四分五裂,神经中枢在颤抖在发出悲鸣,似乎下一刻就要被那搅碎式的疼痛给割裂成一百四十多亿个彻底分离开的神经元,连思绪的转动都被变成剧痛到一定程度的一片空白。

  

  他的额上冒出冷汗,唇色发白,揉着太阳穴的手都有些发抖。


  这种感觉像不像利剑从正脑门贯穿?


  在某些稍轻一点的痛苦所给予的让他暂时远离空白的瞬间中,他有些恍惚的想到。


  ……不。


  江莱想笑,声音发出来的瞬间却又被接踵而来的疼痛给搅乱,他控制不住的捂嘴干咳了几声,嗓子泛上涩意的哑,但在咳完之后,他还是笑了,笑声颇有些嘲笑的意味。


  就是剑。


  他笑的全身发抖——也许也有疼的,眉头紧皱、额冒青筋,却嘴角上扬、笑容真切,痛苦和欢悦在那张脸上达成平衡,看上去滑稽可笑,仔细看却又觉得疯狂狰狞。


  是象征准时准点惩罚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原因是他手上由尸骸和背叛编织的罪孽。


  答案是他是个活该坠入无间地狱的罪人。


   可他从不认为自己错了,他只是做了很多自己以前想做又不能做的事。


  那些让他现在作呕的道德观念被抹去后后他所看到的世界是这样真实……真实到他想毁了这个世界。


  “哈哈哈——”


  他笑的像个犯了癫病的疯子。


  所幸,他快要成功把那些人瞳眸里碍眼的火光浇灭了,他们都只能待在地狱里仰望那快要崩塌的天堂,他们要永远背负着自己的罪孽,透支那仅存的寥寥无几的信仰。


  像他一样。


  就和他一样。


  “余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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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只被论坛抹去道德方面的事物的疯疯癫癫的boss莱,他不黑!和黑江不一样!他只是疯!!还很屑!是真把小昭当宠物养!超级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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